长得俊 | For Here Or To Go

*C2 芝士布雷结

*校园背景 搞事大佬橘·随和乖巧柚

*题文或许有关


 






大雨让天幕垂得更低,残阳透过树叶间隙落在脚边的暖橘色斑块变得黯淡。夕照从一切事物上淡去,尤长靖眼前的所有轮廓越来越不分明,他仍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,索性背起了文常。

说实话他不愿与林彦俊过多纠缠,如今虽只是高二,他的课业却不能说不紧张,每场考试的成绩都要按权重计入高三前分班时的年级总排名。尤长靖前几次的分数其实很有些尴尬,综合起来如果进了重点班就是吊车尾,若是没进,即使在他现今所在的次重点班也是稳妥的前三。就他自己而言,给自己找一个更好的平台,无论是眼下还是长远,都一定是上上之选。

尤长靖去吃晚饭的时间不算晚,在六点以前,现在六点五十的晚自习预备铃已经打响。雨最大的那一阵已经过去,却也足够把他浇个透心凉了。

他正犹豫着是等雨再小一点,还是干脆冒雨跑回教学楼捱过晚自习,篮球场边昏黄的灯光刺破雨雾亮起来,一个拉长的影子一顿一顿地靠近。尤长靖顺着它看过去,是那个刚刚帮了自己的三七分头。

尤长靖对这个人有点印象,在跟林彦俊玩的很好的那一大帮人中,他是最冷淡的一个,从来不参与别的男生唯林彦俊为至尊的附和与吹捧,甚至做出与他们大相径庭的举动,比如今天这样。奇怪的是林彦俊这么孤高自傲的人居然也乐意与他交好。他一双下垂眼,个子很高,甚至比林彦俊更胜几分。尤长靖觉得他笑起来应该很好看,却从来没有在他脸上看见过这类表情。

他自己撑着一把黑色长柄伞,手上还拿着一把暗枣红色的折叠伞,是尤长靖的。他微仰起头收了伞,走到尤长靖面前,把伞递给他,一言不发地退开一步,用伞尖轻轻磕着地面,流下蜿蜒的水迹。他在等尤长靖站起身。

尤长靖看他球鞋连带裤脚都湿了大半,一块块的暗色斑驳,有些不好意思地:“谢谢你了。”

男生摇了摇头,迳自撑开伞往外走。尤长靖跟在他身后,低头看着脚下,小心翼翼地避开水洼。因为绕着弯路,步子又小,当尤长靖再抬头时,离他已经很有些距离了。而那男生却在一盏路灯下站定,回过头来看着他,脸上表情依旧非常淡,像是在等待。尤长靖不想让他久等,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去。

男生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波动,但也仅限于眼睑抬起些许,却足以让路灯在他眼睛里再添两点星芒,看上去格外生动。他说:“小心滑倒。”





林彦俊看着那碟剩了大半的肠粉,惊奇地发现自己的食欲竟与某个人的存在与否相挂钩。他又开始拨拉旁边的一碗粥,像是想在咸肉粥里找出鱼片一样,把它翻了个底朝天。他突然猛地把筷子拍在桌面上,啪的一声,就连饭堂另一头的人都朝这边看了一眼。

那群男生面面相觑,纳闷到底是哪里又惹到了这位主。

林彦俊捞起脚边的球袋,站起身,长腿一迈跨出不锈钢条椅,慢慢朝着寸头踱过去,离他还有三五步的样子,单手用力把球砸向他的胸口。寸头反应不算慢,及时伸手截住,却还是在他打完球刚换的干净衣服上留了个油污印子。他一时气急,一个脏字还来得及没蹦出口,就听得林彦俊冷淡地说:“帮我洗了。”

“还有,我怎么不知道明天有体育课?嗯?”

寸头的火气一下子被浇灭了个七七八八,气弱地:“不是,我这不逗他吗,就那么一说……”

“是谁允许你逗他了?”林彦俊微皱着眉头,似笑非笑,在“你”这个字上下了重音,几乎是从鼻腔里挤着发出来的。

“你要是这么想上体育课,正好,要不明天翘了早自习陪兄弟练练?”

“别别别,大哥,我下次不这样了还不行……”

寸头是真真不敢跟林彦俊1v1 battle。林彦俊这人平日里看着吊儿郎当的,相处久了还觉得有些中二病,到球场上虽不能说球风凌厉却也是毫不留情,加上本身技术过硬,不把人盖到自闭不肯罢休。迄今为止,敢正面跟他刚也能正面跟他刚的,就只有陈立农一人。说来陈立农这么厉害,却出人意料地甘愿跟在林彦俊后面,并且往往走在最末一个,可能是因为个子太高,低头走路时还有些驼背。

一个十几岁的青涩少年,却让人莫名想起辛辣的西洋杉木质香调。他不露声色地鄙夷随波逐流,对于取悦他人这种事情更是不屑一顾。陈立农使尽全身力气做一个透明人,实在让寸头这种自诩风流倜傥,实则虚荣自大的人摸不着头脑。

寸头这样想着,余光往陈立农的方向瞄了一下,却惊觉早已没有了他的踪影。





尤长靖跟在陈立农后面,收了伞,走进一教的长廊。上楼梯的时候,他抬起头看了稍前些的高瘦男生的后脑勺一眼。

他万分惊异于这个男生的仔细。刚刚出饭堂门口时,他没有从许多伞中取出自己的,只拉起了一个角又被迫放下。这伞又普通的很,除了并不显眼的颜色之外没有其他特征,若不认真留意应是很难准确地辨别出是这一把。

陈立农像是感受到了背后的目光,在转角的平台处回望尤长靖,忽然开口:“我叫陈立农。”

楼道的声控灯应声亮起来,眼前人的面孔在一瞬间清晰许多。他突然的自我介绍让尤长靖没有前因后果可以去联系,空气凝结了片刻,尤长靖索性放弃多虑,率先用一个微笑打破:“尤长靖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他从口袋里掏出一袋面包,“……这个你可以拿去吃。”

这一次尤长靖是实实在在地语塞了。






*未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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